活化乡村古文化 这些方法试试看

王玮 宗世杰

临汾云丘山丁石古村落刘璐摄

“九古旅游要创新，泛古旅游不泛滥。”10月11至13日由中国旅游协会休闲度假分会、全国休闲标准化委员会主办，山西云丘山风景区承办的“2019临汾云丘话九古”活动于山西临汾云丘山风景区举办，世界旅游城市联合会专家委员会首席专家、中国旅游协会休闲度假分会会长魏小安在会上的一席话引起了与会代表的共鸣。 

所谓的“九古”,即“古城、古镇、古村庄、古道、古关、古街区、古渡、古树、古庄园”，这其中很多“古”都与乡村旅游有密切相关。会上，多位专家、学者在探讨“九古”旅游的活化利用时，也为乡村旅游的“古”文化开发与保护提供了探索路径和经验。 

保护中探索发展 

如何在保护的前提下，将乡村里的“九古”转化成旅游资源已成为越来越多考古学家关心的热点。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何驽坦言，十几年来，他们一直在探索如何让考古发掘成果为当地的经济转型和民生改善做出贡献。在他看来，最根本的一条是要“做好研究，解读好发掘出来的这些文化遗产的价值，将其通俗化，让老百姓能够看得懂。同时，也能为当地发展乡村旅游提供一些新素材”。

对此，台湾东吴大学教授诺木汗表示认同，在他看来，做活“九古”需要了解与认识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需要挖掘和抢救这些正在消失的在地文化。同时，可以考虑举办一些推展活动，比如，通过古舞、古戏、古筝、古琴、古乐、古酒、古食、古祭等展示活动，将这些古文化合纵连横。“大数据时代为活化文化遗产带来新机遇。维护文化生态系统，推动环保、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协调，需要观念的创新、政策的创新、行为的创新以及文化的复兴。” 

“文化遗产的保护开发，可以采用两种方式。”陕西华清宫文化旅游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费文娟说：“一是物质文化遗产可以用保护的理念去开发。要让当今的游客通过几个坑、几间房子脑补过去的场景确实非常困难，旅游演艺则是一种非常好的途径。二是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用开发的理念去保护，比如温泉文化，在古代沐浴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可以通过发掘古代沐浴文化实现传承和弘扬。” 

北京联合大学中国旅游经济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曾博伟认为，见人见物见生活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遵循的一个原则，它同样适用于古村落的保护和利用。那么，如何去保护古村落？首先是人。留在农村具有生产能力的人、城里返乡的农二代农三代、城市来到乡村的新农人，他们有知识、有智慧、有情怀，可以保护、开发好古村落。至于如何吸引他们？产业定型是核心，而这其中应将旅游业作为龙头。“此外，我们还要辩证地看待古村落的保护与开发。古村落保护和利用是要营造一种诗意的生活，而这种生活的核心是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形成更高的溢价。” 

挑战中找到方向 

有形遗产无形化、传统生活表演化、建筑特征符号化……一些古村落在文物保护和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出现“用力过猛”的现象。中国文物学会世界遗产研究会会长郭旃建议，文物保护要保证真实性、实现最少干预，并且要考虑遗产与周边环境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尊重原物。 

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王琳说：“优质的文化遗产资源未必就是优质的旅游产品，文化价值并不等同于观赏价值。保护文化遗产，我们不能轻易地去戏说，更不能轻易地去改动，只有坚持守正创新，让这些遗产活起来，才能使文化旅游活起来，只有把这些文化遗产融入当代生活之中，才能使这种文化真正地传承下去。” 

近几年，一些保护做得较好的古村落凸显出无法为旅游者提供基本服务的“缺憾”。如何更好地让古村落为游客服务？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旅游与休闲研究室主任、研究员戴学锋认为，规划这些村落的发展，可以将A级景区标准融合进来。因为“这个衡量景区品质的标准，既吸收了传统文化中优良的部分，同时又把那些糟粕去掉，会让这些古村落变得更加人性化和个性化。”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住建部传统村落保护发展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罗德胤认为，目前，乡村面临的挑战不少，总结起来有两条，需求失效和组织失效。“这两个问题可以同时解决。可以先解决需求失效问题，通过好的设计提升乡村吸引力，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需求失效。” 

拓展中活化产品 

在诺木汗看来，乡村里的文化遗产不像博物馆藏品那样可以免遭自然和人为灾难，或是远离土地使用规划的影响。因而，对它们的保护也不能与正在发生的社会变迁或是社区关注隔绝开来。“要想让遗产的价值可以长期充分利用，就必须在经济利益、社会收益和环境保护之间找到平衡。” 

众所周知，江浙沪地区的水乡古镇竞争已进入白热化。苏州同里国际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薛闰坦言，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求突破同质化的路径。“2000年，我们组织了13户居民进行了第一次民居客栈的尝试，收效不错。2014年，我们编撰了江苏省第一部民居客栈星级评定标准，该标准让我们的190家客栈树立了一个目标——挂星。对此，相关管理部门还给予了资金扶助，选择走高品质民居客栈发展之路算是我们的差异化‘打法’。如今，到同里古镇游览的人们慢下来了，他们会在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到其他客栈慢慢游览，这190家客栈的主人就是我们的导游、同里的形象代表。” 

“旅游作为产品，它的价值分为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从衍生价值来看，首先是环境价值，其次是山水价值，最后是农副产品价值；作为实体价值，则包括资产价值、土地价值以及市场价值。此外，还有长远价值等。旅游是‘九古’最好的保护手段，要尽可能地把这些价值统一起来，以资源为基础，以市场为依托，以文化为特色，以发展为目的，打造多元化模式和产品。‘九古’活化一定是多元化的，即在强化软开发的同时，适度硬开发。从目前的情况看，首先是通过抢救性和引导性工作实现‘上行下效’，让老百姓参与到保护工作中来，再开展拓展性工作，实现市场的进一步拓展。”魏小安说。

来源：中国旅游报10月24日第0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