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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德龄与慈禧》归来仍是惊喜
9月11日晚,话剧《德龄与慈禧》在保利剧院首演,不仅有孙红雷、韩红、刘敏涛、郭宝昌、田壮壮等明星、导演捧场,还有众多戏迷由衷的掌声和尖叫声。
虽然换了阵容,但经典文本魅力依旧。极具巧思的架构,深怀悲悯之心的内核,亦庄亦谐的叙述,都让观众为编剧的创作力叹服。
编剧何冀平邀来香港著名导演司徒慧焯执导,演员方面则由江珊和郑云龙分别饰演慈禧和光绪,德龄一角则依然由港版饰演者黄慧慈饰演。该剧也是天津人艺和香港话剧团的首次合作,剧中的荣禄、裕庚、皇后、瑾妃等角色,均由天津人艺的演员出演。
当初,港版《德龄与慈禧》中的慈禧由著名表演艺术家卢燕饰演,为该剧确立了非常高的表演水准。此次,江珊接棒这个角色,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无论是在影视剧还是舞台上,都曾经出现过许多个慈禧,可以说观众心目中的慈禧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固定的形象。当江珊饰演的慈禧从后台缓缓而出,甩开那些要在平地上扶着她的人,一个不一样的慈禧就走出来了。江珊低沉的嗓音一开腔,就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
如果说江珊是实力派演员,那么郑云龙就是当仁不让的流量明星了。不过,郑云龙饰演的光绪,不仅让他的粉丝们为之尖叫,也得到了非粉丝观众的肯定。可以说,他将郁郁寡欢最终失意而终的光绪很好地融入了整部剧中,毕竟以往的音乐剧经验让他对舞台并不陌生。
舞台也为这部剧增色不少。剧中没有过于复杂的舞台布景,主要布景就是几根柱子高高耸立在舞台上,背景常常是暗黑的,演员站在柱子下面显得格外的渺小,即使不说话,观众也能感受到重重深宫对人、对人性的压抑,以及生活在其中人的无助。
首演结束后,剧组还献上一枚让粉丝们尖叫的“彩蛋”,“慈禧”江珊与“光绪”郑云龙现场演唱了《德龄与慈禧》的主题曲,由编剧何冀平作词、音乐总监姜景洪作曲的《曙色》。该剧此次在北京将演出至9月15日,9月13日、15日两场将由卢燕和濮存昕出演慈禧和光绪,上演不可复制的经典演出。
(以上来源:北京日报,2019-09-13,记者:牛春梅)
《德龄与慈禧》复排票房口碑双丰收,背后的灵魂人物是她
时隔11年迎来复排的话剧《德龄与慈禧》,终于在这个9月完成了北京、上海两地的首秀。作为金牌编剧何冀平的代表作品,同时云集了兼具实力、业内认可度与票房号召力的主创阵容,本剧自今年6月官宣以来便一直备受期待。
在首演的大幕缓缓落下之时,笔者的内心已十分笃定,从票房、声量、业内及观众反馈等方面综合来看,《德龄与慈禧》可算得上坐稳了“2019话剧第一IP”的位置。能够获得如此的影响力,除了导演技法纯熟、演员刻画角色精准、制作精良等因素,背后的灵魂人物何冀平自是功不可没。
1997年,何冀平应香港话剧团之邀,出任驻团编剧,重归舞台剧创作。因为对《御香缥缈录》中德龄姐妹的故事情有独钟,《德龄与慈禧》成了她入团后创作的第一部话剧。次年便被搬上舞台,大获成功,并将香港舞台剧奖包括“最佳剧本”在内的五项大奖收入囊中。也正是因此,在这一版的复排中,制作人李东将一票否决权交到了何冀平手中,大到导演、演员的选择,小到舞美服化的细节,都有她的亲自把关,也使得此次复排的水准有了极大的保障。
单看《德龄与慈禧》的人物设定与时代背景,便颇为“有戏”: 德龄,这位成长于西方、自幼浸润西方文化的清朝宗室格格,因父亲出使欧洲任务的结束而随同返回中国。面对这个对西洋不甚了解、恪守陈旧封建礼法的清宫,她的出现,正如何冀平所说,“像一股清风吹进了重门深锁的紫禁城”。其中中西文化的碰撞引发的笑料和状况不断,也成了全剧中的一抹亮色。此时的清宫,正值清末戊戌变法失败,光绪被囚禁瀛台、与慈禧闹僵之时,德龄的到来,自然成了这母子二人之间最强力的“润滑剂”;而慈禧与德龄,这一老一少、一尊一卑、一东一西两个迥然不同的女人之间,也在戏中截取的众多“宫廷日常”片段中擦出了火花。
上世纪90年代初,何冀平编剧的北京人艺话剧《天下第一楼》曾到香港演出,观剧后,导演徐克连夜找到何冀平说:“你能把一个饭馆写得这样有声有色,一定能写好一个客栈。”于是有了电影《新龙门客栈》二人的合作,也开启了何冀平在香港影视编剧的道路。她对“一个地点,一段时间,众多人物”母题的驾驭能力,在《德龄与慈禧》中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剧中有“德龄进宫-得到恩宠化解刁难-冒死进谏-受命出宫”这条主要的故事脉络,也通过多场次、片段化的叙述,让支线情节与人物关系穿插进来,给足配角戏份。对于次要人物的塑造往往能通过几句点睛的台词让角色闪光、被观众铭记,譬如:写光绪的落寞与不甘,只在他对话皇后时一句“这一世,我被人勉强的太多了”便足够有力;大太监李莲英屡屡设计于德龄,可最后一句“这世界有天就有地,有主子就有奴才,作为奴才,我算得上尽忠职守,不辱使命”,也不禁令人唏嘘;乃至没主意的瑾妃屡屡挂在嘴边的“主子说得对”,也透着些可爱。细微之处见真章,何冀平老师写人的功力可见一斑。
而剧中更动人的,是那些位高权重的掌权者,在威严之下流露出最普适的款款深情,也让我们看到了不同于史书中记载的、一个个真实鲜活的“人”。无论是光绪对似一束光照亮其阴暗人生的德龄,产生的那份因欣赏而生的仰慕,抑或慈禧与荣禄之间青梅竹马,却因身份只能深埋心中的眷恋……何冀平着力渲染这些情感,并非是借用清宫八卦讨巧观众,而是“以家事写国事”,找准了观众的情感共鸣点,使其游走在真实与虚构之间,对那些赫赫有名的历史事件产生新的体悟。
《德龄与慈禧》何冀平写了8个月,其中3个月都花在结局上,设计出了20多种不同的结局。最终,她选中了“以荣禄的死来触动慈禧”这一结局,在那一场戏中,印象中专横跋扈的慈禧卸下了所有的防御,把她作为一个女人的那份柔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记得首演谢幕时,上台谢幕的何冀平用一句德龄的台词总结了《德龄与慈禧》:“我的剧本,句句字字出自真诚。”也正是这样真诚的态度,缔造了这台有笑有泪、余味悠长的清宫大戏,既有轶事趣闻,也可作为鉴当下之明镜。这样优秀的作品,由衷地希望它一直演下去。
(以上来源:新京报,2019-09-21,戏剧评论人:崔颢)
人气话剧《德龄与慈禧》尝鲜
今天,由卢燕、濮存昕、江珊、黄慧慈、郑云龙等主演的人气话剧《德龄与慈禧》将拉开上海场一连七场的演出序幕。这部集结“钻石剧本,黄金班底”的作品一经宣布,就引起很高的话题度。面对票房市场的高需求,响应上海市文旅局规范演出市场的举措,上海大剧院率先尝试《德龄与慈禧》上海场演出全场实名购票、核对身份实名入场的举措。
“人、证、票”一致方可入场
“很多票务系统可以做到实名购票,但措施能否落地最终取决于是否实名入场。”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透露,《德龄与慈禧》将提早1.5小时进行检票,在大剧院正门口广场开出4个入场通道,进行实名验票。
话剧《德龄与慈禧》是著名编剧何冀平创作于1998年的话剧作品。该剧讲述十九世纪末,受西方教育的清朝宗室格格德龄郡主来到重门深锁的紫禁城。她面对身处深宫对现实世界颇为陌生又渴望了解的慈禧和光绪、一群争风斗气的后宫眷属,用自己的智慧、真诚点亮了慈禧的曙色韶光。一老一少一尊一卑,她们相悖相惜,引发一段可笑又可悲的故事。
《德龄与慈禧》首轮开票采取线下贵宾会员优先购买,线上平台分批开票的形式。8月11日上午,在大剧院票务中心,首位通过贵宾会员优先通道成功购票的观众购得1排1座的佳位。8月12日上午,上海大剧院官网、大麦网、猫眼演出三大线上平台分批开票。响应观众热切需求,9月7日于线下开售热门场次加座,9月12日于线上加开9月20日下午场。不论线上线下,每张有效身份证每场限购一张票,每人每场至多可持两张有效身份证购买两张票。购票成功后,观演人证件号码被标注在演出票上。9月18日至9月22日7场演出当天,观众需要同时出示票面所标注的本人有效身份证和标注相应身份证号码的演出票,“人、证、票”三者核验一致,方可入场观看,打击“黄牛”倒卖,让演出票真正拿在观众手里。
未来还将尝试人脸识别入场
实名购票对上海大剧院来说并不陌生。此前,上海大剧院大剧场及中剧场对外售票的每场演出都会划定一定比例的公益票,采取实名购票的方式,于演出当天在票房窗口公开销售。检票时,购票观众需同时出示票面标注号码的有效身份证,对号一致,方可入场。但像此次《德龄与慈禧》实施全场实名购票并核对身份信息入场,对上海大剧院来说尚属首次。考虑到实名购票、实名入场,对部分提早订了票却临时因个人原因无法到现场观看的观众,大剧院提供了一次集中退票的机会。实际效果显示,上海大剧院针对《德龄与慈禧》的一系列售票方案和举措,对打击“黄牛”收效很大,不少观众在微博、微信平台为实名购票点赞。
今后,大剧院将在本次实名购票的经验基础上,进一步完善购票细则,在后续的热门演出中推出相应实名机制。同时进一步提升检票效率,未来还将尝试无纸化或人脸识别入场。
(以上来源:解放日报,2019-09-18,记者:诸葛漪)
【数据分析】
2008年,香港话剧团首演话剧《德龄与慈禧》,引起观众的广泛议论。今年,香港话剧团与天津人民艺术剧院联合推出的复排版《德龄与慈禧》,在北京和上海进行七场排演。而上海大剧院首次采用全场实名购票制,每个身份证限购一张,但票房依然火爆,购票高峰时段竟有七万人同时抢票。话剧《德龄与慈禧》如此受到追捧,固然有网络营销、明星效应等因素的存在,然其获得的好评却足以证明这是一部佳作,足以证明这部剧具有极高的文学性、戏剧性和艺术价值。
在历史上,裕德龄曾在国外生活六年,通晓八国语言,在十七岁时就被慈禧招入紫禁城为女官,其后在宫内生活了两年。在短短两年的宫廷生活之后,裕德龄便成为一位旅美作家,并写了多部文学作品,在国内外颇具影响,由此也成为当今影视作品热衷演绎的人物形象。
而实际上,德龄与慈禧的相遇、碰撞,展现的是一个宏大的主题:现代西方文明与传统中国文明的相遇;开放、自由、民主、平等的西方价值观与保守、自闭、内敛、封建的古老中国价值的碰撞。清末的中国,陈弊已久,大厦将倾,同时由于国门被迫打开,西方思潮涌入,中西文明的交锋、交融无处不在。
在剧中,编剧何冀平用微观的女性视角切入波涛汹涌的清代历史,用德龄与慈禧这两个差异巨大又相互吸引的女性,给凄凉压抑的清末宫廷增加一道曙光,把本来可以成为大悲剧的题材写成悲喜剧,这是一种跳出宏大叙事、男性视角之外的新颖创作。在这部剧中,没有一个纯粹的“恶人”,德龄活泼可爱、善良聪明,却不局限于自身,她同时也是个心忧天下、敢于向统治者提出质疑的女中豪杰;慈禧看似专制、跋扈,内心渴望爱与自由;光绪经历了变法的失败,满腔愤懑,却又有孩童般的执拗;剧中“反派”如隆裕皇后、李莲英、长寿,都可谓是一可怜之人。在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无论高高在上的君王还是身份卑微的下人都是木偶,相互操纵又相互被操纵,就如剧中光绪对隆裕皇后说道:“从4岁起,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搬来搬去。我的所有意愿都是别人事先拟定好了的。”慈禧对荣禄实言:“丈夫也是别人的丈夫,儿子是假的,下人当你是木偶,所有人都是当面奉承背后骂你。”
宫廷中的所有人被命运牢牢捆绑,他们极力挣扎求索,如慈禧渴望获得真正的爱情,渴望呼吸现代文明的新鲜空气,隆裕皇后试图赢得光绪的爱,李莲英极力为自己寻找价值和意义:“‘奴才’这两个字就是我的封号。世间之上有天就有地,有主子就有奴才。我李莲英在奴才这一群里可算是尽忠职守,称得上不辱使命。”然而所有人都在幽深的宫墙越陷越深,都沉溺在这潭死水中,几近窒息。
德龄的出现,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这漆黑的世界,她表现出了出对人格的尊重。可以说,德龄为慈禧带来的,不仅是西方的舞会、照相、电灯、电话,更是西方文明、现代化思维和生活方式,前者是“器”而后者是“道”,“道”的影响更为深远。在剧终,光绪与慈禧相继辞世之后,何翼平让德龄离开清宫,走向一片光明,不发一言而所有复杂的情绪尽在其中,既有对传统的不舍,又有开创新时代的使命。这种笔法举重若轻,波澜不惊之下,隐藏着惊心动魄的力量:那是旧王朝的崩溃和新世界的开辟。
布景的极度简约则留给演员们极度开放的写意化表演空间,演员的表演呈现一定的戏曲程式化风范,李莲英用展翅飞翔的动作搀扶隆裕太后,正适合他的太监身份特征。道具使用不多,但典雅又精致,古香古色的宫灯、玲珑剔透的珠帘、精雕细琢的龙椅,均把舞台布置成一幅幅韵味十足的油画,演员穿行其中,颇有仪式感。
德龄是一曲新生的爱歌,慈禧是一曲消逝的挽歌,她们在各自的人生中仅有两年的交集,却都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影响,文化背景的不同决定了她们的人生选择截然不同,当逝的终将逝去,当走的还要出走,但是她们彼此之间的温暖记忆,预示了一个在传统里重生之后的现代中国。
来源:文化大数据